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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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母亲的说法,我和他结下了冤仇是与生俱来的,死结一样,形成了,便解不开,任你施展十八般武艺,使尽七十二计,都无济于事.
他对我的厌恶,源于我姐的名字.那时,我姐出生,他高高兴兴地抱着母鸡,掖把黑伞,从长岐步行到我们村,逢人便点头招呼,笔直的腰弯成熟禾稻的样子,点点摆摆的,眼笑成了缝,只露点儿星亮的光.他的招呼也没创意,来去只问:"到田里去啊?""食过饭未?"听上去乏味且无聊.认识他的路人便回一句:"食过啦!大叔,抱只母鸡,有喜事啊?"他忙不迭地点头:"建华生了个女,六斤六,说肉墩墩的,模样儿似我!"路人恭喜他:"大叔,你福气啊!头胎是女,家姐顾弟妹!女孙似外公,带仔的福相!"他的头点摆得更招摇,舂米般,说:"是啊!福气!我都话头胎是女好!"怀里的母鸡被他频繁地舂米弄怒了,撑开双翅,拍打着,"噶咯噶咯"地叫唤,强烈地用肢体表达不满,差点儿就从他怀里挣脱.
2013-07-24(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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