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久的象征——《今天》海外出刊一百期有感
《今天》,最初我是在昆明一个地下文学聚会上看到的.这是我第一次读到同时代人以刊物形式发表的作品.之前,我已经独自写作多年,我不知道其他人在写什么.偶尔会读到一些零星手稿.1975年某日,有人在我工作的车间里偷偷摸摸给我看一首抄在信笺上的诗,后来我知道这是北京诗人食指的《相信未来》.我青年时代读到的大部分是死者的作品.油印的《今天》令我震撼,我还记得多年前阅读它时像捧着燃烧的泥炭的那种灼热感.我知道我终于看见了那种可以与我此前读过的那些死者的作品相提并论的东西了,而这些作者活着.过去时光中的地下阅读,我从来没有读过文学史或者文学概论,地下读物没有这种书.我自己为自己建立了一个文学的评价标准和私人的文学史.那个时代文学只是死魂灵,它只以鬼魂的形式与我秘密相伴.我总是心怀鬼胎,死者的文学深刻影响着我对人生世界的认识,而这种认识就像一场慢性自杀.那时候我工作的车间里在集体学习老三篇,而我居然私下向往着左拉们的梅塘之夜.《今天》令我激动的是,它上面的作品与我的私人文学史的评价标准是符合的.也可以说这是一种世界文学常识意义上的作品,我知道的所谓文学就是这种东西.《今天》就是梅塘之夜,《今天》给我某种“复活”、“时间开始了”的印象,给我巨大的鼓励和信心,写作并不孤独.
2014-03-25(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
共2页
126-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