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小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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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黛妮有一脸这样的皱纹感到吃惊,是一棱一棱的,是红白两色相间的,就像粗放堆积起来的色块,以高挺的鼻梁为中心,均匀地分布在面孔的每一个部位,而不是那种我看惯了的一条条、一丝丝或眼角嘴角的一丛丛.好像对这个美国人来说,岁月的每一步都走在陆地和海洋的夹缝里,留在脸上的是惊涛拍岸的痕迹.我愣在酒店门口,直到有个姑娘朝我走来,"你就是王田先生吧?"我点点头,姑娘说,"跟我来."
矩形的酒店大堂装饰得古色古香,就像老旧的中国宫殿.随着我一步步走近,黛妮弯曲在太师椅上的腰一点点直了起来,脸上的皱纹缓慢地移动着,像是在笑."你好."她用生硬的中国话说.我站在她面前,回了句"你好",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姑娘说:"坐吧."我坐在了黛妮的对面,紫檀色圆桌上的布绒花正好挡住了彼此的面孔.姑娘坐在我的右边,看看我,又看看黛妮,问道:"喝点什么?"黛妮等了我一会儿才说:"咖啡."姑娘又转向我,"你呢?"我说:"不喝."
2021-09-26（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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