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969/j.issn.1007-9971.2017.09.002
蒲溜朝廷爷
迎着东天的微曦,一条白隐隐的大河,游龙似的盘桓而出.涌流进黄湖县境内,西淝河宛如一个风骚的女人,魅惑地拧了几拧腰,河道两旁便拧出许多的河溜、水洼和湾坑来,大大小小,深浅不一,闪闪烁烁连片地点缀着,积漫成低洼不平的二道河湿地.西淝河水势最盛的地方,在黄湖县境内.就在这大河外弯处,二道河湿地的东北角上,蛰伏着一座极不起眼的小小村落:汪蒲溜.千百年来,汪蒲溜人吐纳着天地智慧,传承着祖辈的手艺,农闲或漫长的冬季里,就以编织蒲蓆、蒲扇、蒲团,或制作土香磨蚀岁月.
惺忪的微明从小木窗外洇进来,汪去水靠在床头上抽旱烟,烟锅一闪一闪的,有红光映他的脸.牛起卧了,在牲口棚里支着两条后腿辟辟拉拉地撒尿.汪去水静静地盯着木窗,嗅着熟悉的土腥味.陈腐的木窗,年纪比他都大,早跟厚厚的土墙灰朽成一色.尿完尿,牛空空地排出几口脏气,院里又静下来.
绰约地,村西,有斑鸠的“波咕”声游过来,勾魂似的飘忽.西屋里悉悉窣窣的,似有了动静.汪去水侧侧耳,西间的后窗外突然地又“波咕”了一声,很近.汪去水笑了,轻声咕噜一句:“乖乖,老斑鸠飞到家后了.”
2017-10-30(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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