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之际
我是在第二天一大早赶到老家独木村的,风雪跟在绿皮火车身后追赶了一夜.
母亲把半夜站在门檐下喃喃低语的父亲拽回被窝之后,惊魂未定,给我打了个电话,赶紧回来一趟,你爹又说胡话了,这个鬼天气,非要出去栽树.父亲赋闲以后,经常会说一些颠三倒四的胡话,一星半点,或者草蛇灰线,影影绰绰的,有迹可循的是那次去医院看病,也不知道当时因为什么缘故去了医院.只记得当时医生抚摸了下他的手,哎哟,老树皮一样.医生当时只是随嘴一说.可他上了心,春天一到,他脱去棉衣,甩开衣袖,风风火火地干起植树造林活计来.我有点想不通,老树皮与植树,风马牛不相及啊.
2021-05-07(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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