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969/j.issn.1671-5985.2017.19.003
蝶庄的爱情
大半天都没发现蝶娘的影子,蝶庄的人就觉着奇怪.每一天,蝶娘都去老屋喂鸡的,如同太阳行空,亘古不变.无论怎么说,蝶娘都是蝶庄一大奇迹.将近一百岁了还能养几只鸡,还能唱诵心经.蝶娘的大公鸡大母鸡圈养在老屋子后面的空地里,而她则寡居于村后车路边一座带院子的砖墙瓦屋.这小院子已建成十多年,蝶娘独自居住,从八十多岁住到了将近一百岁.以前,蝶庄的村后没房屋的,所有的房屋都分布在村后前下方斜坡上,一色的泥墙瓦屋,看上去灰黄黝黑.十多年前村后凿通了车路,才将车路前后混沌未开的黄土地刨开来,建了些中华民族复兴征途上日益向好的新房屋,一派赭红白亮.从村后至斜坡上的老屋子,盘旋下绕的村道粗石头路面上,长满杂草,以及合欢树飘零的枯黄叶子.蝶娘挽着盛鸡食的小篮子踩着杂草丛生的千年老石头,踽踽独行,形单影只,却有些个蝴蝶亦步亦趋.有时,蝶娘抬脸望望对面的酒坛山,天际上一片片白云远远待着;有时抡起褐黄色木质拐杖敲下铁青色树干,光秃秃的树枝劲道十足地指向邈远的天空.在村道上缓慢移动的蝶娘,犹如一颗百年老树,仿佛凝聚了蝶村这方天地的精华与刚毅,很是苍劲有力.这样的情景,蝶庄留守着的人太过熟悉了.每一天蝶娘都要下去、上来,再下去、再上来,一道固有的风景.可这大半天里,从太阳升上来再转过村东大烟囱上头的天空而待在中天俯视蝶庄了,都没发现蝶娘的影子.打破了常规就很奇怪了,奇怪得像青天白日看不见了太阳.一些人心里就发慌起来.
2017-12-07(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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