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969/j.issn.1009-5454.2020.02.007
鸟
我承认自己是一个自始至终长不大的孩子.少时掀开瓦片,把胖红的雏鸟拿在手里把玩,对乡下孩子来说,几乎本是天经地义的事;赶不尽的麻雀好像比人还能活.家乡步入冬天,就有了好期待.下雪天一来,把筛子支楞起来,组成个斜面,撒上一把米,就可以和麻雀斗智斗勇了.麻雀比人灵巧,轻易逮它不住;等你偶尔逮住一只,麻雀也会不吃不喝,宁愿自己活活饿死.有小伙伴说,麻雀气性大,“好死不如赖活着呐!”;我说,这麻雀有个性.如今,一同抓过麻雀的小伙伴们,纷纷离开了这个世界,存留的几位兄弟,头顶也像光秃秃的冬天的树梢.零星的头发诉说着过往的沧桑,找不到过去的一丝痕迹了.人类对这个世界的破坏从少年时代就已经开始,贯穿着他的一生.直到有一次,我磨破了肚皮爬上一棵树,去树梢上的鸟巢里掏鸟蛋,谁曾想,却从里面掏出一条蛇来.蛇和我各分东西,我一下子掉到树下叠沙上,大概摔晕了,过了很久才和缓过来.每当春夏之交,家中的大杨树总是那么张扬,回家的母亲看我躺在地上,以为死了,哭得她死去活来.好歹我如睡了个长觉,起身没事人一样,沿着院落走了一圈又一圈.从此以后,我好像一夜之间失去了摸鸟的兴趣,但我对鸟巢的迷恋与日俱增.
2020-10-21(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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