粼粼波动的面孔——对诗人郭建强所做的一次镂雕
你的父亲躺在整整五时深的水里,
他的骨头形成了珊瑚,
他的眼睛是那些珍珠.
他没有什么会消逝,
但是他经受了大海的变化
变成某些丰富而陌生的东西
——莎士比亚:《暴风雨》第一幕
从枝条开始柔软到花容一一显露,我不时在乍暖还寒的高原天气,在晨昏,听凭汽车尾气、污水浊气和各种花息沆瀣一气,忍着甲壳虫噪音、丁丁梆梆声响、阵歇式电锯切割、单位琐事和零碎手机来电铃声的骚扰,断断续续把目光和脑海的波流,轮流漾荡在诗人郭建强用心血化育的《穿过》《植物园之诗》《昆仑书》这三本诗集.其间,我还被诗集作者令人无法躲避的吸引力,牵引到他的博客(平时我很少访问别人的博客,别人帮我开的博客也早已名存实亡,以至文友打趣我说:田园将芜胡不归).不断旁逸斜出的兴会,像蔓生的草木任性地延伸于幽密的丛林,让我在徜徉于他的各种文本篇目时屡屡因为见异思迁,而"沉醉不知归路",继而一次次地"误入藕花深处".这种"搂草打兔子"般随兴、散漫的阅读,馈赠给我的最大实惠和收益,是在看似混乱而又漫无既定目标的观照中,浑然形成一种极具弹性和开放性的欣赏、品评参照系,建立起广泛而又意外的层层关联,最大限度地去发现一些潜在的理解路径.清代诗人赵闇叔的"绿罅漏红鲜,蚁路暗通叶"的意境,正可拿来作为我所心仪的阐释路数的一个微型的文学化象征.蜘蛛编织出疏密有致的蛛网,许多丝线的悬空牵挂频频出人意表,而又妙在其中,捕获飞来飞去昆虫的成功率又那么高,仿佛灵性的蜘蛛早已卜准蚊蝇虫蝶的必经之途.我深知此种阅读最大的弊端应当是把人们往往一蹴而就的阅读效率和立竿见影的阅读成果,变成了一种审美享受的拖延、磨蹭和任性的沉溺;一种鹰隼猎食之前在高空中舒缓而持久的盘旋.
2016-06-16(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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