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话
冬夜,窑里。<br> 老爷爷把两床被子拉开铺好,把两个枕头放到炕前打平,把头上的白帽子摘下搁到枕头跟前,边解衣服的扣子边说:“老婆子,这人是一年不如一年,我今年一下子感觉不行了。”老奶奶把小炉子上铝壶里的水灌到暖瓶里,又往小炉子里添了几块煤,把封火盖封上,炉盖盖上。边脱鞋上炕边说:“你就一直这么说,说得我心慌的。”老爷爷说:“真的,今儿个早上潘舍家娶媳妇子我给搭情(随礼)去,潘舍拉着我的手说,你老人家还刚(强)得很呢呀。我说,哪来的换缸的?把人家都惹得笑的。后晌,把那个烂驴围脖拿出来要用麻线补着收拾一下呢,眼睛花得一个线针就是穿不上,气得我给撇下了。”老奶奶说:“我当是个啥事呢,我比你小我都穿线针吃力的,你还蹦跶呢。你就想八十几的人了走路还没拄拐棍就是好事,我明儿个穿线针你补。”说完给老爷爷把被子往好掖了掖,顺便把灯拉灭躺下了。
2014-11-03(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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