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之羽

摘要：

行将穿云入海往寻弟,如不可见,终此身勿望返也.
——《聊斋志异》之《张诚》
我丢失了一只鹅.它名叫老智子.
那天是个阴雨霏霏的天气,它不知为何忽然觉得不耐烦,就撇下我,两只翅膀紧紧地扣在臀尖上,摆动着肥大的臀部,一溜烟地走上桥,转眼不见了.我知道,它跟我一样,隔三差五有活得不耐烦的时候——但无论多么不耐烦,我们也没踏上过那座石桥半步.我们蛰居在石桥这边已有多年,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谷里,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至于我们究竟在这里待了多少年,这个么……早已经说不清楚了.起先我还在屋后的竹子上刻下记号,自从有一天,山谷里出现了晨昏颠倒的异象,它打乱了我按部就班的时间记录,此后我就不再记录了.

在线出版日期：2016-08-22（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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