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释“被教唆的人没有犯被教唆的罪”——与周光权教授商榷
我国的通说认为,对《刑法》第29条第2款中的“被教唆的人没有犯被教唆的罪”,应按其字面含义解释为“被教唆的人没有按教唆犯的意思实施犯罪”;不能以共犯从属性说为根据解释为,“被教唆的人已着手实行犯罪但没有既遂”.我国刑法不是采取德、日刑法那样的区分正犯与共犯的犯罪参与体系,而是采取单一正犯(犯罪人)体系,也没有采取德、日所流行的共犯从属性说,因而不存在按共犯从属性说做上述不同于通说之解释的法律基础.况且,即便是认为我国刑法采取了区分制和共犯从属性说,也不能否认其做出了处罚教唆未遂(即处罚“被教唆的人没有犯被教唆的罪”的教唆犯)的例外规定.德国刑法就是适例.德国的通说对他们刑法中的“教唆他人实施重罪而未遂”(即教唆未遂)的解释,与我国的通说对“被教唆的人没有犯被教唆的罪”的理解大体相同,这足以说明我国持共犯从属性说的论者所做的上述“目的解释”,不具有合理性.我国的通说并非是站在主观主义的立场所做的解释,所采取的“严格解释”方法是罪刑法定主义的基本要求,并且正确说明了《刑法》第29条第2款与第1款的关系,完全符合体系解释的要求.教唆未遂(即“被教唆的人没有犯被教唆的罪”)的情形,在犯罪形态上,不属于犯罪未遂,而属于犯罪预备.我国《刑法》第29条第2款对这种特殊预备犯的处罚规定尚有缺陷,有必要通过修改刑法来予以完善.
教唆犯、教唆未遂、共犯、正犯、从属
2015-01-30(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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