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不过刚刚入冬,整座城浸在无边无际的阴冷中,仿佛一切都是铁铸的,铁铸的树,铁铸的鸟,铁铸的云,铁铸的日头,毫无生气的,棱角分明起来。素媛也是这铁铸世界中的一员,墨绿滚边长袖旗袍,泛蓝的灰鼠皮袄,一双旧的洋跟皮鞋,新烫的卷发又硬又毛糙用一顶窄边小帽压着。素媛紧紧袄子,下巴深深地缩入深色毛领中去,脸便越发显的娇小起来。素媛生的肤白,生下来就是用那最细腻的鹅蛋粉扑成的,眼是那吊稍的狐狸眼,即使气急也总是带着几分娇媚,能配得上这眼的自然得是一叶薄菱唇,脸倒是端正的很,圆脸,高窄的额头,凭生一股清高。这娇媚与这清高端正总是不相调的,说不清哪一阵是谁占了上风。也正是这几分说不清道不明使她从上海的万千美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今天我所要讲述故事的主角。
2016-06-17(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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