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命记(短篇)
马恩说,现在我想讲讲昨夜的梦:
仓库内,一个女人正在对着镜子刷牙,我从后面抱住她的腰,是那么柔软,柔软得让我想插进她的身体里.镜子里的我在以十年的速度后退着,三十岁、二十岁、十岁……我消失了.一个混沌的空间里,水世界,朦朦胧胧的光.我翻滚着,被一根脐带牵扯着,游来游去,突然,脐带缠绕到了脖子上,我停住了,几乎窒息地平静下来.窒息感越来越强烈,整个肚子都要涨破了.我开始挣扎,晃动着双腿,双手,脐带在水的晃动中,慢慢地松开了……在窒息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黑暗,看到以前在尘世上看到的那些脸快照般闪动着,变得狰狞.我喊着她的名字,救救我,救救我.我拼命踢着她的肚子.一道光射过来,那些狰狞的脸孔不见了.我开始渴望被生下来,尽管外面的世界千疮百孔,让我厌恶,但我还是要生下来.
一个生下来就已经四十岁的老男人.
2014-06-11（万方平台首次上网日期，不代表论文的发表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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